【策秀百合向】一张机

写在前面的话:给青梅梅的戏
军娘名楚清欢(亲友),秀秀名谢昭华(我)
#一张机
“采桑陌上试春衣,风晴日暖慵无力。”
   春水初生,陌上桑枝才生嫩叶,早便往东都递了信儿,邀幼时青梅,飒爽女将前来江南共赏春景。才得了鸿雁传书,道是清明前后定往。渐到柳絮逐风时节,那一日正倚定轩窗看那双燕逐水戏,肩胛陡然一沉,甲胄冰得颈间微凉。“清欢儿,来啦?”“可不是,战事才了,接了昭华儿的信儿这就策马赴约来啦!”安顿人在秀坊住下,相约第二日前去采桑,并观江南好风景。
   着了新裁雪河衣衫,一手挽了桂枝筐并青丝钩,一手挽了人,迫不及待便撞入那明媚春光中。足尖轻点地面,与人携手腾身而起,向那青萝山方向而去。熟稔景物自足下略过,见暖阳初盛,撑了鹃啼红与人挡去些日头。
“昭华儿,不想这江南也有这样好阳光,我只当江南终年飘着雨丝儿呢。”
“清欢儿说的哪里话,若然真个是终年飘雨,只怕你是要见到个生了霉点子的我啦——”
“桃花枝上,啼莺言语,不肯放人归。”
   一语未了便见青萝山已然映入眼帘,携了人手撑伞缓缓俯低身形,足生莲瓣朵朵,展了粉扇儿于山巅盈盈立定。成畦桑田自山巅依稀可见,偶有村女三两结伴而过,处处花柳掩映,啼鸟留人。唇角微勾骄矜弧度,探手折了一枝犹自凝露含芳的杏花。
“江南何所有,聊赠一枝春。这江南春色可教清欢儿满意?”
“满意得紧,这时节东都柳芽才发,算算牡丹开放还早,倒是要谢过昭华儿传书,让我提前领略一番春色呀。”
  女将笑惞惞接了话儿,字里行间皆是诚意赞语。似是颇为受用般微微点头,揽了人臂一踏山巅借力俯降。
“快些下山罢。这会子太阳还未升起来,采下的桑叶若做成桑叶饮是顶好的。”
  绣履踏在桑田芬芳松软的土壤,莫名多了几分安心意味。着青丝钩欲将那高处桑叶儿钩入筐儿,没奈何本自生的娇小,那桑叶儿总是差了一截儿,只得巧笑倩然,好意儿推那女将手臂。“好清欢儿,可帮帮我罢?”意料中额间挨了轻轻一记,将那桂枝筐儿正正接在树下——那女将信手持钩拈处,桑叶儿不偏不倚落在筐中。笑意粲然刚要赞,却听得身后闷闷笑语穿叶拂梢来。
“记得喏,帮你一次便欠我一次烹茶!可不许赖账!否则我便……”
  心下不觉好笑,芙面为初阳蒸的微染霞色,见人早便提起游龙步法跑的远了,却也不急,运起水榭花楹,步伐穿似彩蝶弄足堪堪追上。
“否则便如何?”
“否则便问你家那个好的不得了的少爷讹一把好枪呗!”
“清欢儿!你与我站住!仔细我将你夜半里不好生睡觉的事告诉你家大夫!”
  笑语声渐远,与人仍同幼时般打闹,末了笑得软了,连连告饶。
“罢了罢了,我可惹不起楚将军,是我的不是。”眼见女将眼角漾出悠然笑纹,忙又加了一句。
“你若赞我新衫得我满意了,烹茶便随你可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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